重要的是不能放弃

4 月 11 日

星期一

小圆在她手绘的日历上又划掉了一个日期，瞥了一眼床。至少这一次沙耶香在像石头一样掉下来之前钻进了被窝里。

错开她们的睡眠时间的想法很有吸引力。它为一天中的某些时间提供了一些假象的隐私，无论她们多么爱对方，她们都可能需要在接下来的整整三周内避免互相捅刀子。但并不是说沙耶香是这样打算的；她现在还在想着全力以赴以摆脱今天的困境。

第二名囚犯的补给品已经成批出现在楼梯顶部。小焰为沙耶香带来的衣服很体面但很朴素，没有像小圆那样注意细节（好吧，跟踪狂）。她现在穿着一件灰色的 T 恤，从床单末伸出的腿露出了一条青色运动裤的下摆……

…… 还有 Ace 绷带？

小圆从床单底下爬出来，蹑手蹑脚地过去检查。果然，她的眼睛没有出卖她。沙耶香什么时候伤到脚踝了？为什么她不提？

骄傲，小圆很快想到。她暗暗责备自己的愚蠢。沙耶香保守秘密是为了故作坚强，就像小圆保守秘密是为了保持和平一样。瞧瞧结果对我来说有多好……

她重新倒回床上，努力想一些不会打扰沙耶香睡眠的事情。辉夜超契约 Z 不需要音乐也能玩，但没了音乐她实在是玩不下去。

学校上午的体育课浮现在脑海中，小圆津津有味地回想了起来。她早就丢失做伸展运动的习惯了，没有什么比沙耶香的逃跑行动更为重要。不过偶尔做一下也是不错的：右臂横在胸前，左臂横在胸前；右手肘……

…… 贴在她耳边？或者贴在她脸上？她应该抓住她的手臂哪个部位？

更重要的是，腿部伸展怎么做来着？

小圆抓起记事本，疯狂地写下她能记住的所有动作。不必为此恐慌，她告诉自己。沙耶香应该会记得更牢…… 她甚至可以问小焰，尽管这个想法会让沙耶香感到恐惧，但如果有必要还是得说出口。

她平静地吸了口气，翻过书页，开始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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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2 日

星期二

“有了！我有了！” 洗完澡的小圆一出浴室，沙耶香就出现在她面前。“酱油！”

“…… 什么？”

“酱油！我们把它们囤起来：酱油、糖霜、番茄酱！有多少是多少。然后在晓美下来之前把它们都铺在台阶上。她会摔个狗吃屎，我们会趁她倒下的时候冲出去！ “

小圆颤抖着，拨开她湿透的粉红色头发。“不过，从楼梯上摔下来很痛！”

“小圆。这就是重点。”

“但是 —— 如果她把背摔断了，或者摔断了别的什么？也就是说，谁来阻止瓦尔普吉斯之夜？”

沙耶香拍拍胸脯。“当然是我和麻美！你不相信我们吗？”

“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小圆用梳子梳理几缕缠在一起的头发。“她谈论它的语气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小 —— 心的晓美肯定想与之抗争。盟友不是越多越好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在那之前放她一马，为了见泷原？”

“呃，我敢打赌，晓美绝对在夸大其词，” 沙耶香摆了摆手说。“如果真的很严重，她为什么不和要我做盟友，反而把我关在地下室里，没有灵魂宝石，我连练习都做不到。”

“我想也是。”

“嘿，别担心，” 沙耶香坚持说。“多年来，麻美一个人就保护了整座城市，我们在一起将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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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3 日

星期三

“这是一个单机游戏，” 小圆解释着，她靠在沙耶香的肩膀上，将鼠标指针悬停在辉夜超契约 Z 的图标上。这是沙耶香自从发现它没有无线网卡后，第一次关注这台电脑。“实际上，晓美告诉我，如果我能赢，她会让我早点自由。”

“她说什么？” 小圆畏缩了一下；沙耶香立即动身安抚她。“小圆，你真笨！而且你还一直在功课上花费时间？我的意思是，它很可能被人篡改过以至于无法获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试试，对吧？”

“我坚持不了多久，” 小圆承认道。“但那可能只是我的问题。”

沙耶香哼了一声：“我敢打赌！晓美用它来占用你所有的时间，就像她安排的衣服让你感觉‘安心’一样。” 她点击了开始，随便选了一关。“它是怎么玩的？”

光看说明书应该会比较快，但小圆手把手教着沙耶香。“这就像辉夜公主的故事，你明白吗？每个竹笋都可以变成一个公主 —— 在那里，点它！当你点它时，它就会变成公主，你明白吗？坏人在 —— 在那里！瞄准那个。它是一个影子，你必须用公主的月光把它拿下来。它也有点像美少女战士。

“或者像一个可爱版的魔法少女，” 沙耶香同意道，在几把新生的竹子之间操控她的公主移动，以便迎战下一个影子。“我马上把这块地清理干净，你看。”

“不过有一个问题，” 小圆说。“你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呆太久，否则她会变成影子。”

“变成什么？”

“是的，这很棘手，你看 ——”

“这是什么鬼的心理游戏？” 沙耶香点击 “退出游戏”，又点击了 “确认”。伴随着恶毒的一击。它在诽谤！那个可怕的，操弄人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这是洗脑！她想让你认为魔法少女会变成 —— 变成 ——！”

“变成女巫？”

沙耶香发出一声沮丧的嘶嘶声。“如果她想让你避免这么可怕的危机，她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嗯？她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发脾气？” 不等回答，她继续说道：“这里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还是说只有你喜欢的流行音乐和给早乙女老师的论文？”

“嗯…… 晓美最近把一些古典音乐带了下来……”

小圆将自己温暖的手放在沙耶香的手上，引导鼠标点击她想要的文件夹。一看到专辑名，沙耶香从牙缝里倒吸了一口气。“那个文件夹。海王的那个。打开它。”

双击。

“文件名对吗？随便播一个。”

双击。

“我不敢相信，” 沙耶香咕哝道，一首令人难以忘怀的小提琴演奏的华尔兹舞曲在房间里飞扬。“要么她还在寻找晦涩的古典音乐，要么那个疯子把我的 iPad 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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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4 日

星期四

“你觉得你能说服晓美给我们带来能量饮料吗？”

“我可以试试。以前还有冰咖啡，但我喝完了。” 小圆躺在床上，熊猫小姐在她身边，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沙耶香以军人般的动作来回踱步。现在她正在寻找饮料，沙耶香似乎确实将重心微微侧重于一边。“你确定你不需要多放松点吗？”

“你在开玩笑吗？不出几天，你肯定会后悔你现在没有多锻炼！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就会全身变形。就像宇航员在太空中待了几个星期。”

“不是因为没有重力吗……？”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样，” 小圆脸红地补充道，“我不记得怎么做拉伸了。”

这让沙耶香的脚步停下了。“你的意思是体育课上的拉伸？” 小圆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回想。“既然你提到了，事实上我也不记得了。但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放弃。”

“我一直在散步，” 小圆承认道。“转圈，就像你刚才一样。当我感到太急躁和不自在时。”

“真的吗？我不记得了……”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的，太诡异了，你看了会很尴尬。”

沙耶香向后倒在床上。她的兴奋样让小圆想起了她们三年级时的过夜，那时她们还没有摔得那么厉害。“别傻了，小圆。只是走走而已。”

小圆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肚子就发出了响亮的咕噜声。她脸红了，并试图用她的笔记本遮住脸（最上面一页的图画是小圆自己穿着基于〈小魔女 DoReMi〉的魔女（？）装束）。沙耶香咯咯笑了起来。

“你想要冰箱里面的吃的吗？” 她问。“我敢打赌我能背出里面都有哪些东西。我敢打赌……”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起身掠夺性地扫了一眼小冰箱。“我敢打赌，如果我们把那玩意拆开，我们就有合适的东西。”

“沙耶香！你不是认真的吧？！太重了！！”

沙耶香叹了口气。“我想你是对的。如果晓美的计划出了问题，我们需要地方储藏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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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5 日

星期五

最后一片巧克力蛋糕已经干了，味同嚼蜡。沙耶香也没那么饿。但无论如何，她都强迫自己吃完每一口冰冷的食物，小圆为她加油。“不要放弃，沙耶香！再吃点糖！快了，再过十三分钟你就可以睡了。你可以做到的！”

就算晓美下来的时候沙耶香还醒着也没什么用。也许她应该重新思考得失。与其尽力保持清醒，不如在狱卒来访时装作打盹 —— 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要偷懒！” 小圆催促着。“也许你应该走一走 —— 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仰卧起坐 —— 活跃起来！或者我 —— 我可以拿些冷水泼在你身上！让你清醒一下？”

“水，” 沙耶香附和道，她的舌头上铺满了巧克力碎屑。“我只想喝一杯。”

小圆跳了起来，在柜子和冰箱里翻找着，片刻后她端着冰冷的玻璃杯坐回沙耶香面前。

“很好。” 喝了几口后，沙耶香把酒杯贴在太阳穴上，希望寒冷能刺激她的大脑重新醒来。

让自己活跃起来……

“小圆，你会跳华尔兹吗？”

“华尔兹？我不会……”

沙耶香咧嘴一笑。“想学吗？”

沙耶香比对方高了几厘米，显然得跳男步。她已经会跳女步了，可那是小圆要跳的，对吧？即使她最终陷入了可爱的萌女孩们的恋爱之中，另一个女孩显然也太高了。

“你听到 3-4 的时间了吗？” 她问道，一只手放在小圆的腰上，头已经随着数码小提琴和弦的节拍动了起来。

小圆（可爱地红着脸）点点头。尽管她一直在抱怨她对音乐了解不多，但她经常听到沙耶香谈论它，并且比她自己所想的还要多得多。

“你的双脚一起就数拍子，” 沙耶香说，尽管迷雾仍然笼罩着她昏昏欲睡的头脑，但她还是背诵着熟悉的词句。“每拍一次，你先用右脚往后退一小步，然后用左脚刷过右脚旁，向左横移一步，注意不要斜着退，然后用右脚再往左移一小步，让它们再次并拢。我们开始倒计时，好吗？”

“好的。” 小圆结结巴巴地说。

啊，她会没事的。“3-2-1 2-2-3 1-2-3 走！2-3……”

曾经有一段时间，沙耶香吹嘘自己可以在睡梦中跳古典舞。小圆以为她在夸大其词。显然，她的挚友真有点本事……

一阵疲惫袭来，沙耶香的脚后跟撞在床柱上。

她本能地抓住了小圆的肩膀和腰，仅用另一只脚作为支撑，她紧抓住她的朋友，咬着她的脸颊内侧以分散她的痛苦；这自然骗不过小圆：“沙耶香！没事吧？坐、坐下！是你的脚踝吗？”

不用再怕一碰到床垫就会飘走，沙耶香让小圆来帮忙。“你…… 注意到了吗？”

小圆又脸红了。“我看到你把它绑起来了，” 她承认，试图把沙耶香抱到被子上。她们的相对身材令这非常困难，但她尽了最大力气。“我不知道它还这么严重。你把它抬起来！我去拿冷水 ——”

晓美越过她的肩膀，选择在这一时刻闪亮登场。

“她来了，” 沙耶香咕哝道。

小圆惊讶地尖叫着松开，沙耶香掉在床上（所幸并不严重）。两人都没有注意。

“晓 —— 晓 —— 晓美同学！”

是沙耶香的想象，还是女孩的身体如同失真的全息影像一样模糊不清？“鹿目圆。我打扰你们了吗？”

“沙耶香伤到了脚！” 小圆爆发了（沙耶香尽量不呻吟）。“我们需要更多的布洛芬。还有一条新绷带！”

晓美的手伸到了她的盾牌下。一卷绷带出来了，她把它扔到床单上，然后是两粒白色的小药丸。“让开。我会看着她。”

她以为这是哪里，精神病房？沙耶香试着想她能从几片止痛药中榨取什么好处，但什么都没有想到。然后晓美又拿出了手枪。当她将药丸放入沙耶香伸出的手掌中时，沙耶香克制住了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晓美离得这么近，小圆赶紧让开，沙耶香一下子意识到，小圆有一条通往出口的畅通通道。

沙耶香呆住了。她试图让药片留在她的舌头下，更多的是为了消磨时间，而不是因为她认为小圆会侥幸逃脱。她在嘴里嗖嗖地喝水。这引起了小圆的注意，她试图通过纯粹的意志力传达这个想法。可惜丘比不在范围内，心灵感应没有效果。

小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枪，只能退在一旁。

药丸开始溶解，苦涩的味道从她嘴里流过。沙耶香一口吞下，朝晓美吐了吐舌头，对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径直从小圆身边走过，随心所欲地厚着脸皮走上楼梯。

沙耶香非常讨厌晓美。

“对不起，” 小圆打破了沉默。“我完全忘了要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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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6 日

星期六

小圆在她手写的日历上划掉了另一个日期。如果能相信小焰的话，她的磨难已经过了一半。

她几乎想庆祝一下，但她又不能和沙耶香提起这件事，现在除非小焰说太阳打东边升起她恐怕才信。相反，她让沙耶香睡觉 —— 这是她朋友唯一真正能得到的放松。一个星期过去了，沙耶香仍然在与监狱作搏斗，当时她没有思考各种对付小焰的方法，也没有对小圆保持强颜欢笑。如果这个女孩没有得到狱友的安慰，小圆怀疑她不会费心去洗什么澡。

不知道沙耶香最后一次入睡是什么时候，但那天下午小焰下来时，她已经彻底睡死过去，无论小圆晃得有多厉害，沙耶香都一直在大声打鼾。

“很好，” 小焰说，把她的枪装进口袋（不是说她有口袋，是盾牌 —— 某种带有魔法的口袋）。“我可以给你带些热食，不用担心会被扔给我。”

“你不应该激怒她，” 小圆说。忠诚在她的胸中嗡嗡作响。“光是把她关起来还不够糟吗？”

小焰的面具滑落了。可面具背后的东西是无法辨认的，似乎出了小故障，就像一个计算机程序在为接下来要渲染什么情感而苦苦挣扎。“她不听。我试着表现得友好。一遍又一遍。她从不听……”

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对沙耶香 “友好” 超过五分钟？

“认为这世界上有英雄。认为她是英雄。把她的愿望浪费在那个男孩的幸福上 —— 把她的生命丢在他会爱她的赌博上 —— 当她意识到他不会时就把我们都扔下去，没有意识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一点都不浪费！” 小圆为她打鼾的朋友辩护。“为什么一个自由的人不应该用他们的力量来帮助不幸的人？如果 —— 如果我得到一个愿望 —— 我会认为对自己用它是一种自私与浪费！”

“你不应该那样想，” 小焰厉声说。

“为什么不呢？即使在这里，我也很安全，我有食物和水还有朋友，你还打算让我出去 —— 我自己不再需要什么了！即使我成为了一个魔法少女而且 —— 而且死了 —— 如果我能治愈伤者，或者清理自然中的污染，或者停止一场战争 ——”

“不想想它会对爱你的家人和朋友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不要利用我的家人来对付我！” 小圆激动地喊。“伤害他们最深的，已经是你了！”

“你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小焰阴沉着脸说。

“你就知道很多了？你想要什么？”

小焰紫罗兰色的目光无聊地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小圆认为沙耶香在发出 “你没有人性” 的嘶嘶声时一定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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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沙耶香发现她在小焰来访时睡着了，她几乎要迷失自己了。

“你让我错过了吗？” 在对晓美骂了几次剥皮诅咒之后，她强硬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 —— 对不起，我试着 ——”

“你试了吗？你真试了吗？你没有，我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情况下，你是否在与神秘转学生女士合谋？”

她似乎在做一个滑稽的伸展运动，脚后跟来回摇晃，双臂宽阔地比划着，双手在身前握紧。相比之下，小圆站着不动，双脚紧紧地并拢，耸着肩。“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开始就是晓美？你怎么能让我看起来像个笨蛋？你怎么能像已经放弃一样站在那里？”

小圆开始哭泣，才让沙耶香回过神来。

“小圆……？”

“对不起。” 她的双手紧握着她的裙子；泪珠滴落下来，溅在她紧绷的指关节上。“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以前从未被绑架过。我试图叫醒你。我发誓我尽力了。对不起……”

“不，我才是要道歉的那个人。”

小圆的头猛地一抬。沙耶香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然后以木头般的僵硬动作上前抱住小圆。就目前而言，这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这是我自己的错，” 她尝试把脑海里的字糅合成句子，却很难说出口：我一直在胡闹。浪费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敲打墙壁打开狭小的通风口。晓美不在的时候故作姿态，只要她出现就逃离躲避。欺骗自己以为这就够了。你已经脱离了危险，因为我发现你安然无恙。“不应该大喊大叫。你不是我生气的对象。没关系。我会做得更好。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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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确定是晚上？” 沙耶香问道。灯熄灭了，舒缓的音乐专辑在循环播放，但她简直不能再困了。

身的小圆耸了耸肩。“时钟是这么显示的。”

“你认为我们可以信任它吗？”

“我想…… 我们可以，” 小圆缓缓地说。“如果你不想，你现在不用睡觉。”

沙耶香摇摇头。“嗯，不用。我说过我会恢复正常的睡眠时间，我是认真的。”

和小圆同床共枕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睡眠诱因。她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好好地一起过夜了，但沙耶香希望她的身体能记得小圆穿着浅色睡衣蜷缩在她旁边是它入睡的提示。

（这计划在某些方面似乎会适得其反）

“…… 我必须承认一件事，” 小圆低声说，一只手抚着沙耶香的袖子。

沙耶香对此的印象很好，她的心率并没有突然翻倍。"什么？"

“我有些尴尬……”

“嗯，小圆…… 也许你现在还是和我分开？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让你…… 失去自我判断力。你可能会说一些你会后悔的话，一旦我们回到家…… 。”

“你应该知道！” 小圆在床单上坐立不安。（她们头顶上的一个毛绒玩具突然掉落，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朝沙耶香脸上扑去）“是、是关于你的事。”

沙耶香咽了咽口水。“哦，好吧。说吧。”

“晓美告诉我……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问，或者什么，她只是说她忘记了我不知道…… 你的愿望。她告诉我你的愿望是治愈上条君。”

黑暗中，沙耶香凝视着，然后开始咧嘴笑。抓到她了。

“沙耶香酱？你怎么了？”

“她说错了。” 沙耶香已经不记得她上一次有这种得意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那个自以为一切都为了你自己的好女士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无所不知。”

“哦！那是什么……？嗯，你不必告诉我，如果你不想……”

“没关系。” 突如其来的大胆让沙耶香想要翻身，将手臂搭在小圆的肚子上，甚至想将她们的双腿缠绕在一起。如果不是她明天的计划，她可能真的会那么做。“小圆酱…… 我的愿望是能够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