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焰的弱点是你

4 月 18 日
星期一

小圆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同了。

沙耶香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安静了下来。一如既往的热情，但很少说话；没有故作坚持的活泼，没有坚定的逃跑计划。小圆认为这意味着她终于适应了 ； 或者说她决定让自己休息一下 。

如果她的直觉认为这不像沙耶香，那么小圆显然不擅长于看人。她太相信小焰了，或者至少太相信于小焰所说的那一套。然后，几天前的晚上，她想…… 好吧，现在很尴尬，但在床上她觉得沙耶香可能会尝试一些…… 总之，关键是沙耶香还没有，不是吗？这一切只不过是小圆脑海里的想法 。

囚禁让你无法独立思考。这很科学。

小圆简单梳理了一下她的双马尾（系有黄色丝带，与她的袜子相配），它们显得不怎么匀称。她没有心思去好好梳理。重点是什么？此外，沙耶香需要上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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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焰预定到达的前几分钟，沙耶香实际上正在查看她们的数学作业。小圆坐在床上，一边盯着时钟一边努力画画，但她的目光却一直被拉向那不可思议的景象。

听到开门的声音，沙耶香把椅子往后一推，站在她通常的防御位置（小圆的面前）。小焰端着两碗拉面走进了视野，她把碗放在小柜子的顶部，然后把一堆垃圾和脏盘子铲进了她的盾牌里。她几乎没有看一眼沙耶香（两只脚没有缠着绷带了），或者小圆（用笔记本挡住脸，仅露出两只眼睛凝视黑发女孩） 。

沙耶香等不及被人引起注意了。“为什么是小圆？” 她强硬地问道，双臂交叉。

小焰没有回答。

“喂，转学生，我在跟你说话！” 沙耶香摆弄着衣服的袖子，似乎不太合身。“你为什么花这么大功夫来保证小圆不签约 ？”

“也许我不想有人和我竞争，” 小焰头也不抬地说。

“骗子。你转学的时候，我们都有可能成为魔法少女，但你只绑架了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圆抱紧了自己，为她朋友的咬牙切齿感到不安。“沙耶香，请不要 ……”

“你知道，当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你对她有好感，” 沙耶香继续说道，没有理会。“那时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个演员和骗子。但是当你在演越看似接近真相的东西时，戏演得就越精彩，不是吗？就算你们都是女孩 。”

小圆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沙耶香在搞什么名堂？

“你喜欢让她待在这吗？如果她不喜欢你，最起码她会变得更可爱无助，在你 —— 嘿！”

小焰消失了。除了拉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曾下来过 。

“这 —— 这太卑鄙了！” 小圆叫道。她的手指紧紧地压在变薄的笔记本上。

“哦，好像她不配？” 沙耶香问道。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她的掌心一闪而过；她把它摔在地上，急忙踢到床底下，一直咧着嘴笑。

“没关系！就算她再可怕，也没什么不好……” 她颤抖着。“可你不应该像仁美酱那样！”

“小圆。这是表演、表演！” 沙耶香跳到床上，一只手撑在小圆的腿上以稳定自己。“你不明白吗？我试图让她心烦意乱，让她失去镇定。它奏效了！你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吗？”

“我…… 我不明白。”

“每个人都有弱点。” 她捏了捏小圆的腿以示强调。“晓美焰的弱点是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它。”

小圆点点头，沙耶香开始讲述她的完美计划。每次她向前倾身强调一个重点时，她的手就在小圆的腿上往上爬。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一心沉浸于自己的想法中。她听上去对所有细节都非常肯定，即使对小圆来说，这些细节也似乎行得通。只要小圆的演技能胜任这个角色，这个策略就可能奏效。

沙耶香终于缓过神来，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它已经碰到了小圆深色褶皱裙子的下摆。“啊！对不起 ！”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我是太兴奋了……”

还没等她抽手，小圆就将自己的手掌拍在沙耶香的手上，不让她离开 。

有一瞬间，两个女孩都屏住了呼吸 。

“沙耶香，其它的你什么都不需要说，” 小圆轻声说。她浑身暖洋洋的，不是因为尴尬，而是一种美妙的异样感受，尤其是在她的双腿内侧。“但是…… 但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我想你应该告诉我。”

沙耶香用力吞口水，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你读过关于骑士的故事吗？卡米洛特 （Camelot ） 和亚瑟王 （ King Arthur ）的故事 ①？”

小圆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谈过的部分。”

“好吧，好吧。当这些骑士在执行他们的崇高任务时，都是以他们所爱的人的名义。但它必须是…… 纯洁的爱，你知道吗？他们不能让自己分心，或者，或者有不纯洁 —— 不是说你是一个不纯洁的人或任何别的！—— 关键是，他们会无法专注，不能再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而且，而且……”

...... 她在喋喋不休，她们都知道，拼命地虚张声势和 …… 什么？

小圆朝她弯下身子，扣住她裸露的手腕。沙耶香的呼吸一滞。

“问题是，” 小圆拉着沙耶香的手，在另一个女孩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抽搐时颤抖着。“问题是，我不认为那是对的！我想，如果 我爱你，我 不明白你碰我又有什么不对！”

“小圆……” 这个名字就像一声叹息一样散开 。

然后，带着绝妙的犹豫，她把手伸到了小圆的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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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声呻吟都是一次发现，她的每一次颤动都是一份宝藏 。

如果我能把你的这些部分永远锁在我的心里…… 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她第一次吻沙耶香时，她们的牙齿互相擦了擦，她惊讶的尖叫让女孩们都笑了起来。然后她们又试了一次。

难道这一切…… 愿望、契约、魔女、战斗…… 真的是为了某种崇高的目的吗？或者，为了让你如此感激地抚摸我，这不过只是一种自私的努力？

通过无声的约定，她们的手只在她们可以触及的裸露的肌肤上跳舞。从小圆被一条细的蕾丝带缠绕着的腿到沙耶香的衬衫下面由毛绒丝绸所包裹、勾勒出的曲线的顶部：这些都是在推进规则的实施，而不是作弊。

我配不上你。没有人配得上你。但我会战斗直到我能，或者死去。

那天晚上，她们又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穿着柔软干净的睡衣：沙耶香穿着大号，小圆是中号，熊猫小姐是小号 。 小圆的上衣领口处垂下；沙耶香甚至可以看到她那苍白柔软的肩膀 。

我爱你，沙耶香激烈地想。我真的很爱你。

她陷入了阴暗的梦境，充满了灰暗的烟雾和满脸青紫、眼神呆滞的行尸走肉，每一处蓝色的标记都标志着一个魔女之吻：四分之三的时间内都不断地在重复着两句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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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9 日

星期二

沙耶香躺在被褥上，一缕刘海垂在眼睛上，一只袜子耷拉地套在脚上。她的呼吸非常均匀。为了使这一切更自然，她加了一个轻柔的鼾声。

“我不认为这会有用，” 小圆小声说。“也、也许你应该不要打鼾 。”

“明白了，” 沙耶香嘶声回应道。“还有多久？”

“一分半，” 小圆没有看表。沙耶香早已提前十分钟就位，并多次询问了晓美预计到达的时间。过去几周，小圆一直在看钟，她现在甚至可以蒙着眼睛数秒 。

几个星期过去了 。 更准确的说是三个半星期。在小圆的手绘日历上等待划掉的日期还不到两行；小焰大概已经算过，一个半星期后她会还两人自由。但两人决定不再等到最后一刻结束了 。

她将不得不重见天日，拥抱父母和达也，告诉仁美和恭介她们平安无事 ； 站在湛蓝的天空下，落入沙耶香的怀抱。她将不得不握住沙耶香的手说：妈妈，我爱上了一个女孩。而且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她已经把我照顾得那么好……

为了让这一切马上成为现实，她不得不把那些最近爆发的感情塞进一个小纸盒里。

小圆再次紧张起来，她又一次调整了她的发带（今天是蓝色的…… 这是一个过于暴露的选择吗？）。

不要在你的衬衫下想着她的双手，不要在你的脖子上想着她的唇齿。当她才华横溢、矢志不渝时，不要想你是多么的深爱她；当她心事重重、封闭自我时，不要想你是多么的心疼她……

“三十秒，” 她轻声说，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的角落，那块正方形的狭小空间从墙外伸出，连接着黑暗而隐蔽的楼梯底部。

她礼貌地双手合十，双脚形成内八字，这时远处上方传来一丝光亮，小焰的鞋跟一如既往发出 “咔哒” 声 。“鹿目圆。你在等什么吗？”

“的、的确，” 小圆轻声说。“请不要太大声。沙耶香…… 沙耶香酱又睡着了，我希望她保持这样 。”

小焰歪着头。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呆滞无神；在昏暗的背光中，小圆可以辨认出她的一个脸颊上似乎新添了一条伤疤。“她的存在变得不受欢迎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会处理掉她。”

“处理……？你是说带她去别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我会以所有伤害鹿目圆的人应得的方式对待她。”

“别这样！” 小圆发出嘶嘶声，声音出乎意料地破碎。“即使她不喜欢你，这也不是你可以伤、伤害…… ！”

我不必假装不爱沙耶香，她在那一刻意识到。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情绪对准小焰。

“对不起。” 小焰微微欠身，后退了一步。

“别走，” 小圆恳求道。如果小焰不给她机会，她绝不可能成功。“请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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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不动从来都不是沙耶香的强项。但如果需要她作为一名骑士和她最好朋友的守护者，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小圆踉踉跄跄地进了房间，随后是晓美沉重的脚步声。沙耶香紧闭双眼。

“你为什么总是开着门？” 小圆问。这是她们准备的台词，是给沙耶香的暗示，旁人听起来很正常；但在沙耶香的耳朵里，这听起来像是经过谋划的。她应该把自己从濒临崩溃的状态中拉出来，尽管这很艰难。“就是，嗯，如果不小心被关上了，你会怎么办？如果有风，或者有一只路过的猫什么的？”

晓美似乎没有任何怀疑。“它很沉重，无法被意外关上 。”

“…… 哦 。 好的。”

“但如果它真被关上了，我会用管状炸弹把它炸开 。”

小圆的声音有些颤抖。沙耶香可以想象她的脸：血已经流干，睫毛在颤抖。“这非常…… 嗯，令人印象深刻。”

“你被吓到了。” 晓美说。

小圆不可能一直扯着谎而不指望晓美能像看穿纱门一样看穿她。让沙耶香松了口气的是，她没有看穿。“是 —— 是的。对不起。”

“不用。如果你没有，那就太奇怪了。”

“真的吗？” 轻柔的声音传来，仿佛双手合十；沙耶香听到有人喘着粗气，那肯定不是小圆。或许疯丫头终究是有真情的。“晓美同学，就算你看起来那么危险…… 也是为了保护我吧？你不会伤害我的吧？”

沙耶香微微抬起眼皮。照计划，晓美正背对着她，小圆紧紧握着她的双手，露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闪闪发光的粉红色眼睛。 她很漂亮，又是那么的脆弱，看着她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珍贵。

“鹿目圆 ……” 无情的晓美好像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你不明白的太多了。”

“我……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小圆结结巴巴地说。“这很奇怪吗？”

“是的，” 晓美说。“你应该更喜欢与美树沙耶香作伴而不是和我作伴 。”

至少，在这点她和沙耶香可以达成一致。

“这和沙耶香无关！” 小圆坚持说。“她现在压力很大，仅此而已。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在乎我或者不在乎其他人！一旦我们出去，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晓美同学，请告诉我她会没事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我可以依靠你……”

说话间，沙耶香无声地坐了起来。她的道路很明确。

小圆的眼神非常能出卖她自己 。 但在看了沙耶香一眼后，她低下头掩盖了这个问题，用一个颤抖的嗝让她离晓美更近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你可能不希望我这样的人粘着你，而我所做的只是给你带来麻烦，让你付出所有这些努力......”

“麻烦，” 晓美附和道。“你不知道这有多麻烦，鹿目圆……”

她的黑发随着她自己的头垂到小圆的头上而动了起来。

沙耶香的手在她整齐的袖口中抽动着。

她告诉小圆，计划是让晓美分心，而沙耶香悄悄溜向门口。仿佛这注定不会失败。铁门只是要清除的第一道障碍。沙耶香必须找到她的灵魂宝石，找到一部手机，也许还要找到一系列的藏身之处，以避免再次被俘。即使小圆可以在晓美注意到另一个囚犯逃狱之前为她争取到一段疯狂的时间 。 但说白了就是沙耶香不得不暂时放弃她，让她在此期间与小焰纠缠。如果沙耶香真的逃了，小圆无疑会被拖到一个紧急备用牢房，在沙耶香、麻美和警察再次追到她之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从来不听，” 晓美继续说，她原本没有感情的声音中摇晃着不稳定的轻柔。“我告诉你要呆在原地，但你没有。我告诉你不要许愿，而你却忽略了它。我不得不对你做这么多，鹿目圆，因为你不能一个人呆着…… 不过现在没事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会安全的……”

最重要的是，沙耶香现在不能跑了，因为晓美他妈的真疯了 。

“我 ——” 小圆开口，然后尖叫起来，沙耶香一把把疯子从小圆身上拉开，跳到后者背上，用她自己磨的第一把刀疯狂刺下去：一次。两次。

她刺破了血管。鲜血喷在小圆的脸上。

“跑！” 沙耶香喊道。

晓美挣扎着，没有尖叫，甚至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从她的盾牌中传出的惊慌失措的滴答声。沙耶香再次刺下去。随着滴答声，晓美的视线边缘逐渐变灰，小圆的移动方式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意味着什么，还没有。

染红的塑料刀尖端在晓美的喉咙里折断了 。沙耶香将第二把刀塞进她的手中，再次刺了过来。她的手沾满了鲜血，袖子都染红了。再一次。再一次。

晓美耷拉着，手臂无力的垂下。时钟停下了。

“我叫你跑！” 沙耶香再次喊道，将第二把刀狠狠插进晓美的颈静脉。第三把刀也是最后一把留在她的袖子里本来计划作为保险，直到她再次拥有她的真剑。“快走 ！”

小圆被冻住了，吓坏了，盯着之前还在和她谈话的尸体，沙耶香令它变成了倒在地上的一堆血肉。直到沙耶香抓住她的手臂猛拉，她才能动弹 。

“你 ——” 小圆被噎住了；沙耶香不管她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继续上楼梯。“你 杀了 ——”

我知道我的灵魂宝石在哪里！沙耶香得意洋洋地想。她得意洋洋地大声说，“我知道手机在哪里！”

这让小圆保持了足够长的时间的安静，她们冲过这道不可能的门槛，来到一楼的走廊，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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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小圆不明白为什么走廊的墙壁和走廊后面的客厅的墙壁都涂上了如此鲜艳的橙色和红色。

然后她的眼睛想起了这不是在牢房的稳定灯光下看东西，她几乎快哭了。

“手机，” 沙耶香重复道，领着她穿过光滑的松木地板。“在楼上。一定是在她房间里充电的。快点！”

“你…… 本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当沙耶香把小圆拖进一个堆满脏盘子和食物污渍的破烂小厨房时，小圆喘着气说，沙耶香停下来从冰箱把手上抓起一条毛巾。“这…… 这不是计划！”

“计划改变了，” 沙耶香轻快地说，把头发往后一甩，尽可能多地擦去手上的血迹。实际上没怎么擦干净。她的指甲和袖子已经被彻底染红了。

“你确实改变了…… 对吧？”

“你脸上有一些东西，” 沙耶香告诉她，把毛巾叠了起来。“待着别动。”

然后她试着轻拍小圆的脸颊，就像什么都没有，就像爸爸在达也吃完东西时擦掉芥末酱一样。（除非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变得更爱干净......）

“你杀了她！” 小圆哀号着，差点向后仰倒。如果这个荒凉的角落里有什么家具，她一定会被什么东西绊倒。“那不是计划，对吧，沙耶香？告诉我，我没有帮你杀她！”

沙耶香那正常的外壳裂开了。“你没有！！” 她厉声说。“你不知道。那是我的错。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再做一遍！！！现在你打电话给你妈妈的时候，你想不想脸上有那家伙的血 ！？”

泪水顺着小圆的脸颊流下。她闭上眼睛，让沙耶香擦掉眼泪 。

这不是…… 谋杀。对吗？这是自卫，或者至少是 为了爱的自卫。即使她从来没有想过沙耶香会 …… 会 ……

她现在压力很大。长时间的囚禁会让你无法独立思考。一旦我们出去，我相信她会恢复正常的。

沙耶香把她带到另一个楼梯脚下时，毛巾被扔到了水槽里的一堆盘子上：这个楼梯通向阳台，它用白漆木板砌成，每一步都铺着柔软的地毯，阳光洒在楼梯上。透过底下的窗户，小圆可以看到灌木丛、停放的自行车、路灯、街道对面房屋的砖瓦 。 她们在一栋普通的两层房屋中的某个地方，这里可能是见泷源或任何其他城市的边界。

沙耶香抓住栏杆的时候，手指在油漆上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

颤抖着，小圆迈出了跨向楼梯的第一步……

…… 重力改变了方向，所以当她迈出下一步时，她正面对着天花板，小圆头晕目眩，落在柔软的东西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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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香几乎扭伤了自己的手腕，当她正要走下一步的时候，脸却撞到了一 个不太柔软的东西表面上。

即使她头晕目眩，她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正压着床单。

（但光线不对。黑，太黑了，有奇怪的亮点，还有如同刮擦和沙子摩擦的声音......）

与疼痛和晕眩作斗争，沙耶香强迫自己跪着。隔着小牢房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原来是小圆，她平躺在被子上，熊猫小姐随意地坐在她的双马尾上面 。

“小圆酱！” 沙耶香叫道，然后被她身后的金属咔哒声噎住了。

（伴随着不和谐的钟声响起，伴随着流动的沙子和百合花的味道......）

小圆转过头，脸色惨白。“晓美同学，不！不要！求你了！”

一个不可能的声音嘶嘶作响，危险而发抖。

“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鹿目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