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

注释：

本章借鉴了 PSP 游戏《魔法少女小圆
携带版》中的剧情，如果您想要避免剧透，请注意。

章节正文

4 月 24 日
（续）

微风掀起窗帘，露出远处阳光普照的风景。从这个高度你可以一直看到连绵群山；即使在市中心，也只有几座摩天大楼高得足以挡住视线。

“我真的不应该告诉你的。” 她很着急，情绪激动。“还在进行调查，他们几乎不会告诉我任何事情，但我想，如果还有其他人应该知道......”

“我明白。” 他用自己的一只手捂住了她的手 —— 当然是还能动的那只。“我不会说一个字，好吗？非常感谢你告诉我，志筑同学。”

她点点头。

“我也希望你别着急走！” 他补充说，轮到他自己有点慌张。“即使你只是为了她而来……”（他们从来没有说过有关她的情况，害怕铤而走险。看起来很有效。）“…… 我真的很喜欢见你 —— 只是因为你…… 当然，如果你要重新开始上那些课，我明白……”

“不，没关系！” 她打断了他。“反正我要停下来了，大考越来越近了。而且…… 甚至在这一切之前，我就已经打算……” 声音渐渐弱下去，没有说完。

“我知道你不是想取代她，” 恭介结结巴巴地说。

仁美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我很好！” 她坚持着，即使她的音调倾斜得厉害。“我只是…… 我很高兴她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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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小圆只是浏览，过滤信息并将沙耶香引导到最关键的部分。对她来说更仔细地阅读是没多大意义的。她不需要看那些给魔法少女看的笔记，所以没有意义，对吧？

当她看到一页纸边上的一个句子的开头时，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丘比说……

麻美亲身经历的一切，大概都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任何她只从孵化者的嘴…… 或大脑中接受的东西可能就不一样了。小圆猜想着，因为她甚至不知道它的嘴会发出声音…… 谁知道呢？

从那时起，小圆阅读了所有内容。在从旅馆偷来的记事本上，她开始了自己的记录：“丘比” 所说的一切，从她记得的关于成为魔法少女的那时开始。

她一直在为这件事忙碌到晚上，或者只是试图这样做，而沙耶香又给她的父母打电话。最后沙耶香消失在浴室里，关上了门。小圆尽量不去听那叫喊声。

“他们对此受过训练，” 沙耶香随后呻吟道，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头。“我对危险和风暴说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会听，他们只是一直试图从我身上偷偷知道关于晓美的信息…… 并不是说爸爸对这件事真的很狡猾！我什么都不会说，就算我真说我认为她疯了，但这只会让他们更相信我也被洗脑了从而喜欢上了她。” 话音一落，她就畏缩了一下，从枕头上露出眼睛凝视着小圆。“不是你被洗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妈妈也受过训练，” 小圆轻声说。过去十分钟一直盯着的麻美的图表在她的膝盖上开始浮现。

“真的吗？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吗？”

“嗯…… 她最起码没答应把绑匪绑起来扔进富士山火山口。”（沙耶香露出赞赏的笑容。）“一定是她信任的人告诉她这些，这对我不利。”

“要是他们能听一些魔法少女的专家的建议就好了，” 沙耶香抱怨道。

小圆皱了皱眉：“可以吗？说不定能听取和他们年龄相近，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魔法少女的建议…… 沙耶香，你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沙耶香任由枕头落下，手微微抬起，目光投向远方。片刻之后，她颤抖着，让自己躺在床上。

“沙耶香……？”

“数里开外有一个成年魔法少女，” 沙耶香说。“她和晓美在同一个地方。”

小圆屏住了呼吸。

沙耶香愣了几秒，然后皱眉，“就是那个家伙。”

小圆对此无话可说。至少，她没有任何把握。

“除了她，” 沙耶香迟钝地补充道，“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数十里开外还有一个十九岁的魔法少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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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25 日
星期一

夜深人静时，她们过了河。

桥上的缆索像蜘蛛网一样伸向紫色的天空，将它们框住，将它们包围起来。小圆想握住沙耶香的手，但她的怀里却塞满了一捆衣服，口袋里塞满了钞票和旅馆的糖果，还有她仍然舍不得丢下的破烂毛绒熊猫。

她们必须这样做。以弧线穿过麻美家所在城市很容易被猜出来。有人会根据她们留下的蛛丝马迹预测她们所要前往的地方，设置一个陷阱，让她们走投无路。

沙耶香穿着魔法少女制服。小圆穿着借来的（少女的事能算偷么）鞋子，虽然它们开始有磨损了。

在对岸，当她们经过一个游乐场时，沙耶香突然停了下来。小圆差点在她身边绊了一跤。“沙耶香？” 她低声说。“怎么回事？”

“魔女踪迹，” 沙耶香喃喃道，将自己的衣服抱在胸前的灵魂宝石上。“它几个小时刚前经过这里。”

小圆打了个寒颤。如果它还在，沙耶香并没有去追它的话……

沙耶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来吧。我们还要再过六个街区。”

她没有说要找魔女，小圆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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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进行了水疗后，恭介让护士把他送到卫生间 —— 至少他已经进步到足以获得隐私 —— 然后回到床边。他让护士从书架上为他取了一本书，安顿下来翻阅。尽管他努力避免在功课上落后太多，但他还是把周末的时间留给了小说。

他正要翻到第二章，一个影子从书页上掠过。

云一直这样，恭介没有抬头。起初，即使是敲打窗户也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刮风的日子里，树枝总会拂过窗户…… 可是他不在旁边种树的卧室里，他在大厦的高层上。他的毯子上的影子是人形的。

恭介没想到要叫护士，真是出乎意料。他反而费力地拉开了窗帘……

…… 目瞪口呆。

沙耶香穿着某种奇怪的 Cosplay 服装蹲在外面狭小的窗台上，将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嘴巴张开，恭介点了点头。（沙耶香怎么会到那里？她发生了什么 ——？）她用警告的眼神指了指房间的另一边，他检查了 —— 门是关着的，那边没有人 —— 正打算转身回去。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只见她轻轻地落在他床边的地板上。“嗨，” 她说，害羞地挥了挥手。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恭介惊呼道。“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穿着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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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会想办法的。”

沙耶香本来可以欢呼的。她没有试图向恭介解释更多事情，就像对她的家人一样，但他在这里，接受了在下周之前离开城市的要求。她冒的所有风险：让小圆一个人呆着，光天化日之下来到这里，都是值得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必须如此秘密！” 恭介既生气又安心道。“连你还活着的新闻都没有。志筑同学不得不告诉我，她还认为她本不应该告诉我。”

沙耶香吃了一惊。“仁美一直来看你？”

“嗯。她明天还会来 —— 你想让我警告她暴风雨的事吗？然后她可以把它传给其他人，而你不必再冒着暴露在外面的风险。”

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沙耶香很尴尬，她一开始没想过要通过仁美传达她的全部信息。“你愿意吗？就算没有人相信她，至少你们两个和你们的家人都可以安全。”

恭介点了点头。“就交给我吧。”

沙耶香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搜寻了晓美。离她十里左右，安全距离。“我得走了，好吗？如果一切顺利，下周见。”

她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搭在一块较大的窗玻璃上。令其荡起涟漪，留下一个足够大的圆形开口，让她可以舒适地爬过去。一阵凉风吹过房间，吹乱了她的头发，天鹅白的斗篷在她身后飘拂。

“还有一件事，” 她补充道。“请告诉仁美酱…… 我现在必须照顾小圆，所以她最好代替我照顾好你，好吗？”

恭介露出善意的微笑。为什么不呢？当你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奇迹与魔法都是存在的时，在你发现任何坏处之前，很容易感到高兴。“我会的。再见，沙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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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26 日

星期二

沙耶香将她的灵魂宝石捧在掌心，凝视着它阴暗的深处。

小圆不必问她在想什么。沙耶香一直在测试所有技能，从操纵物体到缩放摩天大楼，都付出了代价。没过多久，她就需要另一个悲叹之种了。

“你会带上我的，” 小圆说着靠在沙耶香的肩膀上。

这不是一个问题，但也不是沙耶香急于服从的命令之一。“你在这里会更安全。”

“给我一把剑。任何使魔离我太近的话，我…… 我会打他们的头。” 小圆用脸颊在沙耶香的脖子上蹭了蹭。“一旦我们到了结界的中心，就在我身上建一个盾牌。”

麻美并不确信任何魔法少女都能找到将她的魔法延伸到盾牌或墙壁的方法。对她来说，最好的材料是丝带。对于杏子来说则是钻石链。沙耶香的实验总算创造出了纵横交错的银线，就像一个不可思议的栅栏。只要她还活着，这些细线都会一直保留，只会在她有意识的命令下消散。

“如果它抓住我了怎么办？” 沙耶香问道。“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任何武器都会消失，你将束手无策。”

“如果一个熟悉的人影偷偷靠近你而我没有在那里打它的头怎么办？” 小圆反驳道。

沙耶香呻吟着表示不赞同。

“我不能留在这里，” 小圆平静地补充道。“这不像你去拿东西的时候。我不想一个人坐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你是否会回来。我很担心，沙耶香。我可能会忧虑而死，或者…… 我不知道。小焰迟到的那一天……” 她颤抖着。“情况会更糟。你不能让我独自一人什么也干不成。”

蓝宝石变回戒指，沙耶香的双手握紧小圆的手。“那我只需要确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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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用…… 称之为相互保证的方式度过了日落前的时间。

中途，沙耶香承认了轻柔的手指抚过她的灵魂宝石表面的感觉。事实上，先前的偶然触碰只是给了她一个影子，让她了解到小圆故意为之时能给她的感觉。

之后的拥抱中，小圆的手臂环住了沙耶香裸露的小腹，沙耶香搂着她的肩膀。小圆突然开口道：“你觉得它…… 是不是更亮一些了？”

沙耶香将蛋形宝石翻转过来，研究着它的光芒。也许这是她的想象，但她认为黑暗的漩涡似乎没那么深不见底了。“一点。”

“我不认为…… 我们可以忘记消灭魔女的事情，而且……” 她无法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已经热得足以让沙耶香感觉到胸口的红晕。

“没那么好，” 沙耶香喃喃地说。“我的意思是 —— 作为一种策略，它不怎么样，不是说你 —— 嗯。”

小圆咯咯笑了起来。“没关系，我明白。如果这和追击魔女一样有效，我们就不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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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沙耶香的灵魂宝石追踪魔女踪迹比使用她的寻找力量要慢，但根据麻美的说法，它不会消耗她的魔力太多，所以最好用他追踪。

她在见泷原广场间之间的一条小巷口停了下来，小圆第一眼看到了结界的入口：一个曼荼罗在空中展开，一团旋转的对称涂鸦与星钻印记在中心勾勒出来。沙耶香大摇大摆地换上制服，一言不发地递给小圆一把短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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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比小圆迄今为止所见的都更加令人惊奇。一片毫无意义的绿、黄、白光在她们周围绽放，散落着巨大的蜡笔和油漆留下的印子。液体从某个不可能的高度滴落到她们周围的变幻无穷的墙壁上，霓虹灯在不断变化的黑暗中闪烁。从她自己看向沙耶香，小圆意识到她们被投下了不匹配的阴影……

她的眼角出现了一个闪影。小圆尖叫起来，用她的剑无用地挥舞了一下。熟人？不，橡皮球无害地弹过她……

沙耶香倒吸一口凉气，挥舞着斗篷，拿出十几把剑，不断抛向空中。

这个怪物尖叫着，咯咯地笑着，她被钉在一张便条纸上。这就像一个孩子的画，明亮的橙脸和绿色的头发，骑着（从何而来？）一辆明亮的粉红色汽车：一个 3D 的涂鸦，像彩弹撞到墙上一样爆发出色彩爆炸。

令人头晕目眩。完全不合逻辑。小圆已经头疼了。

“来吧！” 沙耶香催促着，她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更多蜡笔化的非人形随着她们的降临而不知从何处涌现：飞机、火车车厢、轮船、汽车上，有着绿色辫子或紫色双马尾、巨大的舌头和有时头戴小皇冠的无臂女孩。沙耶香用她的指挥刀快速击杀她们，然后开始实验。一把十英尺长的阔剑一下子撕开了三个使魔。

一把刀刃沿着她面前的地面划出一道弧线，留下一道道银丝格子，向上发芽，吞噬了另外两个敌人。她将牢笼收紧到拳头大小，但这些使魔直到她用剑刺穿它们才爆炸。

不知何时，她在前进中陷入了一种节奏，她的每一把剑都没有错过目标。小圆跟在后面，直到看到沙耶香的靴子才完全认明白：一步 - 一滑 - 一步，一步 - 一滑 - 一步。

她在与敌人跳华尔兹。

墙上开始出现潦草的卡通门。在小圆看来它们都是一样的，但沙耶香决定性的朝敌人挥舞武器，向小圆点点头，然后斩击。

整面纸墙在她的刀刃下撕裂，撕开，露出一个全新的房间。

“魔女就在这里，” 沙耶香说…… 然后哽咽了。

这是一个成熟的游戏室，里面的涂鸦还称得上是平面形状，到处都是扶手椅大小的字母块（印有小圆不知道的字母）和像枕头一样大的蜡笔。玩一支蜡笔，在一张近乎棒球场大小的纸上画出数个不规则的螺旋线的魔女，是……

“她不应该是……” 沙耶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不应该看起来像人！”

那是一个高大的看起来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大概八岁。金色的卷发在她苍白的脸庞两侧卷成两团；她穿着一件可爱的带补丁的灯笼袖套头衫，以及色彩鲜艳的不匹配的袜子。

魔女抬起没有眼睛的脑袋，冲她们笑了笑。

就在魔女刚接触到纸的时候，沙耶香又站稳了脚跟，一群新的使魔弹向他们，小圆的耳边响起咯咯的笑声。但她的目标现在动摇了。每两到三个中就有一个狂野的家伙，刀片刺入了那些被视为风景的巨大玩具。

一个熟悉的人跑了很远，高兴地扑向了小圆 —— 她挥舞着自己的剑，但在最后一秒，一个银色丝线圆顶在她周围盘旋起来时，她才得以缓过气来 —— 那生物撞在了圆顶身上，抽搐了一会，然后沙耶香的细剑刺穿了它。

当最后的涂鸦被送出时，魔女已无处可寻。

但这至少是沙耶香的专长。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双手剑，剑身比她的身高还要长，直接冲向一堆积木。它们爆炸成了碎片，露出隐藏的魔女。

它从沙耶香的剑中斩出…… 它的瓷脸融成一团，涂满颜料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开始滑落脸颊。

沙耶香跳回了一大堆字母积木的高地 —— 肩膀在起伏，她现在没有剑，没有更多的攻击动作 —— 魔女没有反击，只是看起来可怜兮兮：穿着破旧的套头衫，稚嫩的脸上带着伤痛……

“她不是小孩子！” 小圆喊道。不得不把沙耶香从被冻结的恍惚状态中拉出来。现在必须这样做。“它不再是人类了！它在害人，杀人！它那曾经的女孩，真正的女孩，不会想要那么做！她会祈祷有人帮她解脱！！”

沙耶香发出痛苦的尖叫，释放出一道旋转的明刃台风。几秒钟内，小圆都只能看到那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满身脏兮兮的破洞的魔女，就像被石墨弄脏的便条纸一样，咆哮着扑进了沙耶香所在的积木堆中，战斗真正开始了。

又打了几下，就解决了。沙耶香躲开了魔女向她投掷的巨大武器，在它生出更多使魔之前撕碎了它的下一张厚纸，用无情的硬边切开了它，并用尖刺在上面打了几个洞。现在没有谁会把它误认为是人类了。身体的一部分被线吊着，它像一个蹒跚的、没有血色的人类的模仿品一样移动，直到最后它以那些积木堆同样的方式倒塌。

她们周围的屏障消失了。她们站在一条充满工业气息的小巷里，管道遍布墙壁，但当小圆看着她的脚时，她意识到她们站在光滑的钻石图案石雕上。这曾经是一个完好的地方。现在是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和呻吟的管道，墙上还挂着一些被遗忘的海报碎片。

沙耶香跪在十米开外下，一颗微微冒着烟的悲叹之种就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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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27 日
星期三

沙耶香以前也在梦里辗转反侧，但令她疯狂尖叫的还是第一次。小圆已经爬到她身上，摇晃她的双肩，喊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没关系，沙耶香，没关系，你要冷静！你要安静，否则大家会听到我们的声音。” 你很安全，请冷静点！”

沙耶香的胸膛起伏不定，背心和头发都被汗水粘在皮肤上。“小…… 圆酱？” 她嘶哑地说。“手、手……”

“这不是真的，沙耶香。这是一场噩梦。除了我们，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必须…… 清理一下自己。” 沙耶香试图挣脱小圆，但没有取得太大进展。

小圆咽了咽口水。“先找找那些被噪音打扰的人，好吗？然后你就可以去淋浴间了。”

放在床边的宝石闪烁着，就像黑暗中的 LED 灯一样。“找不到，” 沙耶香喘着粗气。“让我走吧。”

她最终穿着之前的衣服蹒跚地走进淋浴间，在浸透后才将衣服从身上解开。湿衣服最后被扔在地上，她坐在板凳上，用毛巾裹住身体，让小圆梳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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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在岩国市的酒店预订了一个星期。在北部的海岸边。沙耶香的父母也同意来几天。”

小圆松了口气，写下了地址。

“我们的东西也得打包带走，” 她的母亲补充道。“重要的商业文件、纪念品、照片，当然还有笔记本电脑…… 我们在最后一个箱子里留了空间。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要我们带吗？”

“嗯……”（她画的第一个房间是地下牢房 —— 想象自己的卧室花了这么多功夫 —— 但牢房和这旅馆仍然在流血 —— 但她为什么还需要它 ——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已经两次被剥夺了稳定的东西 —— 那为什么还要这些东西呢？—— 不管怎样，你很快就会失去它们 —— 没有它们也能活得很好！）“…… 嗯 —— 不用了，谢谢你，妈妈。我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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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28 日
星期四

几张钞票在沙耶香的手中，足以购买两张前往岩国市的单程火车票。

“我们最后要拿的东西是什么？” 小圆满怀希望地说。

“我们最后要拿的东西。” 沙耶香同意道。

小圆看起来将处于或已经处于幸福之中。诚然，现在的一切看起来也不算那么遭。但这是她应得的幸福 —— 与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一起度过漫长、平静、快乐的生活。而沙耶香又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给她这个机会？

“小圆，我……”

“嗯？”

沙耶香盯着她的手。它们在阳光照耀之下显得那么洁白无暇。

“沙耶香？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 沙耶香摇了摇头，给了小圆一个苍白的微笑。“我不喜欢这样做...... 但我永远不会后悔。这就是我想说的。”